中國光伏產業由過去主要依賴出口,向更多依賴國內消費需求拉動的戰略轉變,在即將過去的2014年得到充分體現,行業復蘇跡象明顯。2011年—2013年間,中國光伏企業紛紛陷入虧損甚至瀕臨破產的局面,如今這一狀況也已初步扭轉。策劃:張亮 張志偉 胡瀟瀅 袁元 賀駿 謝嵐 撰稿:本報記者 于南
中國十大產業“新常態”年度報告——光伏篇
前言:就在幾天前,那個傳說中會令中國光伏業“潰不成軍”的美國二次“雙反”終裁來了。但除了引起個別媒體“大驚小怪”外,依然來勢洶洶的它,卻遭到了中國光伏企業的集體漠視,好不尷尬。這也難怪,早在2013年,中國全年新增光伏裝機容量就達到了12.92吉瓦。而盡管彼時美國也躋身世界前三,但其區區4.8吉瓦的年新增裝機量,在中國面前還是顯得有點寒酸。
2014年,國家能源局又為我國年新增光伏裝機制定了14吉瓦的目標。相比之下,一份新近出爐的統計報告顯示,今年前10個月,全美新增光伏裝機還不足2吉瓦。
顯然,與2013年之前不同,如今的中國光伏產業,對美國或歐洲市場已不再那么依賴。而這,正與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中國經濟“新常態”相得益彰:中國經濟要更多依賴國內消費需求拉動,避免依賴出口的外部風險。
“成長的煩惱”
中國光伏屢遭雙反圍堵
中國光伏業的確值得國人自豪。
據《中國光伏產業發展黃皮書(2013年-2014年)》記載,2010年至今,我國每千噸多晶硅投資下降了47%,每千克多晶硅綜合能耗下降了35%,多晶硅企業人均年產量上升了165%,骨干企業副產物綜合利用率達到了99%以上;每兆瓦經硅電池投資下降超過55%,每瓦電池耗硅量下降25%,骨干企業單晶、多晶及硅基薄膜電池轉換效率由16.5%、16%、6%增至了19%、17.5%、10%;光伏發電系統投資由25元/瓦降至9元/瓦。
不過,正如“新常態”下,中國經濟要著力化解“成長的煩惱”一樣,經歷了快速成長,中國光伏也面臨著諸多“煩惱”。
中國光伏的快速崛起,令大洋彼岸的光伏“鼻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他們希望通過遏制中國光伏發展,繼續掌握全球光伏技術,控制市場的話語權。
2011年10月份,美國率先對中國輸美光伏電池板發起了“雙反”調查,掀起了針對中國光伏的首輪打擊。
2012年3月份、5月份,美國商務部先后初步裁定向中國光伏電池征繳最低2.9%、最高4.73%的懲罰性反補貼關稅,以及初步裁定向中國光伏電池征繳最低31.14%、最高249.96%懲罰性反傾銷關稅;2012年11月份,美方意料之中地對外宣布了“將對中國光伏電池征繳18.32%至249.96%反傾銷關稅,及14.78%至15.97%反補貼關稅”的終裁結果。
繼美國人之后,歐盟于2012年9月份先行放出了“擬啟動對華光伏產品(晶體硅光伏組件、電池片和硅片)反傾銷調查”的風聲,又在2012年11月份正式宣布了對華光伏反傾銷調查的立案。
所幸,在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的關注及親自坐鎮指揮下,2013年7月份,商務部傳來好消息,中歐雙方最終就中國輸歐光伏產品貿易爭端達成價格承諾:2015年前,中國輸歐光伏產品價格下限將被設定為0.56歐元/瓦,總量則被限定為7吉瓦/年。相較起初“中國輸歐光伏產品將被征收47.6%懲罰性關稅”的預期,“價格承諾”絕對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但針對中國光伏的圍堵并未就此罷手,2014年1月23日,美國商務部公告稱,其將展開針對中國輸美光伏產品的反傾銷、反補貼調查,以及同步展開針對我國臺灣輸美光伏產品的反傾銷調查。
與上文提及的美國對華光伏第一次“雙反”有所不同,在二次“雙反”時,美國商務部設定的調查范圍則包含了鑄錠、硅片、電池、組件等幾乎全部晶硅類光伏產品。
如此一來,中國光伏“在第三地(主要為中國臺灣)進行深加工、組裝,再出口美國,以規避關稅”的路,也被徹底封堵了。
今年6月3日,美國商務部宣布,初步裁定中國大陸出口到美國的晶體硅光伏產品獲得了超額政府補貼,補貼幅度為18.56%至35.21%;7月25日,美國商務部又公布了對華晶體硅光伏產品反傾銷初裁結果,認定中國大陸和中國臺灣地區輸美晶體硅光伏產品存在傾銷行為,其中中國大陸產品的傾銷幅度為26.33%至165.04%,臺灣產品的傾銷幅度為27.59%至44.18%。
12月17日,美國商務部公布了對華光伏“雙反”的終裁結果,其認定中國大陸的輸美晶體硅光伏產品傾銷幅度為26.71%至165.04%,補貼幅度為27.64%至49.79%;中國臺灣地區的輸美晶體硅光伏產品傾銷幅度為11.45%至27.55%。
根據計劃,這一裁決被付諸實施(海關正式開征“雙反”關稅),還需獲得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的終裁(擬于2015年1月29日公布)。但以史為鑒,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此前從未推翻過美國商務部的裁決。在業界看來,美國二次“雙反”的局面幾乎已不可逆轉。
政策扶持多面開花
分布式發電困擾迎刃而解
面對各路“雙反”的圍困,激發內需顯然是項十分奏效的對策。
始于2013年3月份,管理層針對扶持光伏業健康發展,高規格、大規模、強力度地出臺了一系列新政,其所涉及的領域涵蓋了光伏產業上下游、并網、金融配套等等,幾乎無所不及。
而最值得一提的,莫過于掀起了大型地面電站、分布式光伏系統投建熱潮的《關于發揮價格杠桿作用促進光伏產業健康發展的通知》,以及《關于分布式光伏發電項目管理暫行辦法的通知》。
其中,國家發改委于2013年8月份發布的《關于發揮價格杠桿作用促進光伏產業健康發展的通知》明確:“集中式光伏電站全國分為三類(按日照時長劃分),分別執行每千瓦時0.9元、0.95元、1元的電價標準(上網電價)”;而國家能源局于2013年11月份發布的《關于分布式光伏發電項目管理暫行辦法的通知》則明確:“分布式光伏發電項目的電價補貼標準被定為每千瓦時0.42元”。
在系列政策的共同作用下,2013年,中國實現全年新增光伏裝機容量12.92吉瓦,躍居全球第一。同時,國家能源局也具有了為2014年制定“年新增備案總規模14吉瓦(分布式8吉瓦,光伏電站6吉瓦)”目標的底氣。
相比2013年我國新增光伏發電裝機容量12.92吉瓦,其中分布式光伏僅為0.8吉瓦,國家能源局制定的2014年目標,卻計劃將分布式占光伏新增總裝機比例由去年6.2%,一躍提升至今年的近60%。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相對于集中式地面電站的如火如荼,分布式光伏卻并不幸運,受制“余電上網”收益遠低于“自發自用”收益,及“自發自用”
部分發電量、電費收益沒有保障(業主可用可不用)等原因,難覓金融支持,一直都是最令分布式光伏項目頭疼的問題。
不過,2014年9月份,國家能源局發布的《關于進一步落實分布式光伏發電有關政策的通知》令這一窘境大為改觀。
通知指出,未來,凡利用建筑屋頂及附屬場地建設的分布式光伏發電項目,在項目備案時可選擇“自發自用、余電上網”或“全額上網”中的一種模式,“全額上網”項目的全部發電量由電網企業按照當地光伏電站標桿上網電價收購;而在地面或利用農業大棚等無電力消費設施建設、以35千伏及以下電壓等級接入電網(東北地區66千伏及以下)、單個項目容量不超過2萬千瓦且所發電量主要在并網點變電臺區消納的光伏電站項目,納入分布式光伏發電規模指標管理,執行當地光伏電站標桿上網電價。
在業界看來,新政淡化了分布式光伏“自發自用”和“余電上網”的界限,提高了余電上網的收益。
以山東脫硫電價0.4469元/度為例計算,在新政發布前,分布式光伏項目發電上網的收益約為0.8元/左右(0.4469元/度加國家分布式補貼0.42元/度再扣稅),其低于可達到1.2元/度左右的自發自用收益(一般工業用電0.85元/度左右加國家分布式補貼0.42元/度)。
而在新政實施后,分布式余電上網的收益水平可能會達到1元/度(太陽能資源三類地區可享受1元/度上網電價),比目前的約0.8元/度高出了25%左右。
事實上,在我國“東缺、西盛”的電力格局下,著力發展分布式光伏顯得更為棘手。首先,東部沿海地區寸土寸金,加之光照條件不佳,幾乎無法創造大量興建大型地面電站的條件(充足的日照及便宜的土地)。其次,在電網建設周期長、投入大的前提下,于西部地區大規模建設光伏電站,一定會面臨電網建設滯后的瓶頸,電站“曬太陽”、“棄光”等現象也由此而發。與此同時,西電東輸,還會造成電力嚴重損耗(西電東輸損耗可達30%)。
光伏龍頭危機漸去
賽維關鍵企業停產兩年后復產
“新常態”下,中國光伏由“主要依賴出口”向“更多依賴國內消費需求拉動”的戰略轉變,果然達到了“藥到病除”的效果。而內需市場的朝氣蓬勃,很快便將這份“正能量”傳遞到了中國光伏的方方面面。
就在不久前,國家能源局發布的2014年前三季度光伏發電簡況顯示,我國新增光伏發電并網容量達到了3.79吉瓦,其中,新增光伏電站并網容量為2.45吉瓦,新增分布式光伏并網容量為1.34吉瓦;全國光伏發電量約為180億千瓦時,相當于2013年全年發電量的200%。
而“2011年-2013年間,中國光伏企業紛紛陷入虧損,個別甚至瀕臨破產”的局面,如今也已扭轉。
《中國光伏產業發展黃皮書(2013年-2014年)》載錄的數據顯示,截至2013年底,我國在產多晶硅企業由年初的7家增至了15家,多數電池骨干企業扭虧為盈,主要企業第四季度毛利率超過了15%,部分企業全年凈利轉正。而2014年全年,中國光伏企業的業績將得到進一步改善。
企業層面,繼瀕臨破產的中國光伏龍頭——無錫尚德被順風光電“接盤”后,今年2月份,為化解海外債務問題,另一位也曾瀕臨破產的中國光伏龍頭——賽維LDK在其注冊地開曼通過“臨時清盤”的方式,發起了海外債務重組。
這一重組涉及債務金額超過7億美元,其中主要包括賽維LDK曾于新加坡發行的17億元高收益債券(優先票據),及賽維LDK硅料(賽維LDK注冊于開曼,經營多晶硅業務的子公司)的一筆2.4億美元股權融資(優先股)。
最終,在經歷了將近10個月的時間后,12月17日,賽維LDK與高級票據持有人和優先股股東的重組交易正式成交。這標志著賽維LDK海外債務重組圓滿成功。而此番重組,賽維LDK獲得了99%債權人的支持。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7月份,在停產逾兩年后,曾為賽維LDK立下汗馬功勞的馬洪硅料廠得以復產。而曾幾何時,這一累計投入約120億元,滿負荷可產多晶硅1.5萬噸/年的超大型單體硅料項目,也是導致賽維LDK資金鏈斷裂的關鍵所在。
在業界看來,賽維LDK對馬洪硅料廠進行冷氫化改造(降低生產成本)并令其復產,成為賽維LDK提振資本市場信心,實現正向現金流的布局之一,更為關鍵的是,這一布局飽含著賽維LDK堅定看好太陽能級多晶硅市場的深意。
創新可圈可點
“同質化”問題仍待解決
在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中國經濟“新常態”里,最為核心的內容莫過于“經濟結構不斷優化升級”,以及“從要素驅動、投資驅動轉向創新驅動”。而這也正是中國光伏能夠健康發展,長久維系市場地位的關鍵所在。
2014年可圈可點的是,保利協鑫于9月份開始生產的硅烷流化床多晶硅產線,已將多晶硅生產成本(全成本)控制在了10美元/公斤以下。而根據此前計劃,實現這一成本目標,需要等到二期項目投產(保利協鑫硅烷流化床一期為1.2萬噸/年,二期1.3萬噸/年項目將在2015年達產)。
據悉,硅烷流化床10美元/公斤的多晶硅生產成本,較目前成本最優的改良西門子法降低了近一半,而這基于其具有電耗較低,生產線投資成本較低的特點。與每萬噸生產線投資約需20億元的改良西門子法生產線相比,硅烷流化床每萬噸生產線僅需10億元。
事實上,此前硅烷流化床多晶硅產業化面臨著多項難題,例如怎樣保證多晶硅的高質量,以及實現大規模生產等。據《證券日報》記者了解,如今保利協鑫流化床爐單爐產量可達到3000噸-6000噸,較改良西門子法還原爐單爐300噸-500噸的產能大幅提升。
雖然不乏創新,但《中國光伏產業發展黃皮書(2013年-2014年)》還是給中國光伏潑了點“冷水”,就此,《黃皮書》頗為中肯地歸納稱:中國光伏材料、裝備等關鍵技術與國外先進水平尚存差距,基礎研究有待加強;同時,資金支持及政策扶持等過于偏重應用環節,對制造業研發及技術改造支持不足。
中國光伏業確實有不少問題需要解決,當某些中國光伏企業還忙于跑“路條”、控成本、為提高補貼振臂高呼時,谷歌卻在主導太陽能無人機的研發,西門子和博世則在秘密實施“SolarCity計劃”(太陽城計劃),而盡管業內對SunPower的7倍聚光發電還存在諸多疑問,卻也不得不承認,若其真正突破了熱沉系統等技術難關,顛覆將指日可待。
也許這些天馬行空的創新看似不
切實際,又或者極高的成本使其尚不具有產業化的條件,但這就是歐美等國的“引領戰略”,是光伏的新玩法——跨界。
例如“西門子和博世正在實施的‘SolarCity計劃’,意在通過太陽能利用,來改造一座城市。這其中不僅涉及光伏發電,還涉及BIPV、BAPV及光熱等諸多技術。”一位旅居歐洲的華人光伏專家曾向《證券日報》記者透露,“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德國人制定并實施該計劃的依據是:中國城鎮化建設將持續至少20年”。
“德國人希望仰仗他們領先的科技,打造一個SolarCity的樣本,并將所有技術標準化,以期最終實現引領中國城鎮化建設的目的。”同樣,在該專家看來,谷歌大舉投入太陽能無人機,除了考慮無人機可大規模民用外,還主要基于“引領戰略”,“他們希望通過引領創造、培育市場,而不是一味地跟隨市場變化。”
反躬自省,中國光伏從上游原材料到制造再到下游應用,仍存在著較為嚴重的同質化問題。由此帶來的直接后果,便是價格戰蔓延。例如,目前光伏電池、組件的利潤率已僅能維持在5%上下。雖然,隨著政策引導下國內光伏應用市場的大規模啟動,中國光伏發現了又一“金礦”:仰仗補貼,投建、運營光伏電站的內部收益率(IRR)可達到10%上下。但遺憾的是,中國光伏很快在應用端也形成了“扎堆兒”的局面,在遍布西部的光伏電站中同質化的問題依舊大規模存在。人們擔憂,這將再次引發某種危機。
例如,即便西部地區光照充足、土地廉價,但人煙稀少的特性決定了其并不具備就地消納電力的能力,電網建設的滯后,意味著這里的電站將面臨“窩電”風險。
不久前,一項名為“國際汽聯世界耐力錦標賽——勒芒24小時耐力賽”的全球頂級賽事在法國勒芒落下帷幕,阿斯頓馬丁車隊最終榮獲GTEAm組別第一名。據說,這輛奪冠的阿斯頓馬丁上,安裝了由中國企業提供的柔性薄膜發電系統。
今年以來,這家名為漢能薄膜發電的港股上市公司的確做了不少看上去很酷的事情。
4月份,與“鋼鐵俠”原型、特斯拉總裁ElonMusk同時亮相特斯拉北京首批用戶交車儀式的一款名為SUPER CHARGER的超級充電站,正是由漢能設計、建造,其采用了漢能的銅銦鎵硒薄膜光伏組件;漢能還為特斯拉位于上海嘉定汽車城的中國第一座超級充電站提供了固定式光伏系統解決方案。
9月份,作為2014賽季國際汽聯電動方程式世錦賽(FIA Formula E Championship)的官方太陽能合作伙伴,漢能又利用銅銦鎵硒薄膜光伏組件輕柔的特性,研制了一款所有設備可收納于一個20尺標準集裝箱內,4名操作人員僅需半小時即可安裝完畢的快裝電站。據說,在北京的日照條件下,它每天可提供約70度電力。
“其實,運用轉換率可達到35%左右的砷化鎵技術,太陽能足以為汽車提供更多動力。但目前來看,這樣做的成本太高了。”上述旅歐專家認為,“不過,市場往往青睞有準備的人,一旦有朝一日電動車真正實現普及,這一龐大到幾倍于集中式地面電站的市場,或者僅僅是將太陽能薄膜發電應用于車頂為汽車部分設備提供能源、應用于電動車充電,就足以為這家企業創造巨額利潤”。
如今,漢能薄膜發電的市值已突破1000億港元大關,成為全球光伏行業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
遙望未來,與建筑相結合,也是頗為時髦的光伏跨界新玩法。
早在2009年時,另一家中國企業——中國興業太陽能技術控股有限公司曾投資建設了珠海東澳島“風光柴蓄”離網發電項目。據興業太陽能人士向記者介紹,“這一工程安裝面積達7100平方米,由1兆瓦光伏發電、50千瓦風能發電以及2000千瓦時儲能構成。目前一年可以發146萬度電,可以滿足全島常駐居民的用電”。
這是不是有點類似上文提及的西門子和博世正在實施的“SolarCity計劃”?
或許,差距還很大。不過,對于曾在幕墻、建筑領域摸爬滾打近二十年的興業太陽能來說,“SolarCity”就是目標。
“在一個建筑、一座城市中綜合、高效的運用太陽能,實現節能減排,甚至以可再生能源替代傳統能源,這是一項系統工程。其中將會運用的技術有很多。比如將光轉為熱的轉換效率,可以達到50%左右。”興業太陽能董事局主席劉紅維向《證券日報》記者介紹,“基于在建筑領域和光伏領域的經驗積累,在BIPV、BAPV,特別是未來的節能建筑上,公司都具有一定的優勢。所以,我們一直在積極主動地配合國家制定節能建筑標準”。
此外,劉紅維還向記者透露,“住建部門很快會出臺一系列政策,以支持光伏、光熱等技術在建筑中的應用,支持建筑節能的發展”。
十余年來,中國光伏如此高速、大規模的發展,讓本認為傳統光伏技術路徑已無成本下降空間的歐美“鼻祖”們吃驚不已,以至于不得不通過發動“雙反”來控制中國光伏的發展,以繼續享有話語權。
不過,當中國光伏真的將每兆瓦晶硅電池投資下降了逾55%,每瓦電池耗硅量下降了25%(2010年至今)后,是否也應該反思,繼續壓縮成本的空間究竟還有多大?
要知道,相對于成本的下降,2010年至今,幾乎占到全國太陽能電池及組件產量99%的晶體硅電池、組件的轉換效率僅僅提升了1.5個百分點(《黃皮書》數據為16%至17.5%)。
針對這一問題,國家應對氣候變化戰略研究和國際合作中心主任李俊峰不久前在“首屆中國光電建筑主題攝影大賽”頒獎典禮上的講話頗具深意。
他認為,長期以來,中國政府給予了光伏業最大力度的支持。比如,在全球范圍內,僅有我國規劃了每年必須完成的新增光伏裝機指標。而經過了十余年的發展,光伏發電效率的提升空間的確已經十分有限,但與此同時,大量建設于我國西部地區的集中式地面電站,卻普遍存在著粗制濫造的現象。
在李俊峰看來,光伏發電成本能不能與火電持平,甚至低于火電,并不重要。“清潔的能源就應該享受清潔的價格”,關鍵的問題在于,我們如何提高光伏發電的品質。
前述旅歐專家則認為,中國光伏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創新不足。其中不僅包括對多種光伏技術路徑的接受程度,還包括將光伏應用于更多領域的創新動力。“比如與汽車、建筑結合,就是光伏業具有廣闊前景的發展之路。但遺憾的是,這樣的案例,在中國并不多見。”